蛇妖28
道士光×蛇妖时
屋外渐渐有些声响,姑娘们大都起了床,嘱咐跟着服侍自己的小孩去打水来洗漱打扮,走廊上开始响着成形的妖们慢慢走路的声音以及刚学会走已经想跑的小孩左冲右撞的声音。
周围都热闹起来了,可能只剩下他们这屋是安静的。程小时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泡在粘稠的糖水里头,混沌而黏腻。
现在他俩是什么关系?
吻细密的从唇流连到脖颈,一双手摸索他的腰带,动作缓慢,那根绸带在他手里捻着,似乎在试探他能做到哪一步,然而程小时只要动一动,那人就又生怕他溜走似的将腿牢牢压在他两腿之间,使之难以起身。
什么啊,根本就是霸王硬上弓。程小时把自己塞在陆光的怀里,眼睛虚眯着,在狭窄的视线里望屋外跑动的影子。别人都忙活起来了,他俩还在这折腾,他什么都能看上一眼,唯独眼前这个人,他没看,因为单只对上一眼,这个人就准能找到他某一处软肋,继而‘恬不知耻’的摁着戳。
陆光虽那样缓慢的解他衣服,眼睛倒细细看他在出神,他知道程小时现在肯定是大脑空白的,不然也不会接他这个吻,一次次的放任他;但也不是全无抵抗意识的,就看他肯不肯这么折腾下去,演变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终于是把上衣解开,然而手指刚落在白皙的皮肤上,程小时便立刻抓住他手腕。
“不想要吗?”陆光看看他,见他又是不敢正视他,心下明白几分,知道最好点到为止,便拢了拢衣服,用被子将人包得紧实些,然后放松全身筋骨,往后靠在厚实柔软的枕头上。
“给我点时间,我还没想好。”程小时在被子里偷摸看他,见他闭起眼睛,以为陆光是有些不快,一时竟然也有点愧疚。是啊,有哪个人到了这一步,就刹住呢?程小时,你可真是要人命了。
陆光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但听他如此回答,心中已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长舒口气,轻轻揉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算是回答。
哪怕程小时之后要推开他,再像上次那样揍他一顿,他也心满意足——只要知道这个人心里还在为他挣扎,那总比一口否决,断绝联系要好。毕竟断绝联系的话,再找他可要难上些许。
他不介意和他慢慢下这盘棋。
门突然震动起来,突突突的敲打着,简直要将之往死里敲破一样,“陆哥哥!你醒了吗?”
“是阿月的声音!”好像感觉门已经被敲开了似的,程小时立刻挣扎着爬了起来,期间头撞到陆光的下巴也浑然不觉。他刚想如常般出声,发觉自己还呆在别人的屋里,根本不能做主,只好扭过头看着在揉自己下巴的陆光,用灵活的眼珠子催促他回答。
陆光见他根本对伤到他的事浑然不知,暗自咬咬后槽牙,朝门外喊道:“在,什么事?”
“啊呀你能赶紧出来看看吗?小玉姐那里出事了!”小孩很慌张,他结巴得把话倒豆子一样说出,最后又怕陆光不答应似的,说道:“本来乔苓姐说去找程哥哥的,但是他又不在屋里,我就只好来找你了。你出来看看吧,这眼下太乱了!”
‘不在屋里’的某人瞬间脸又麻又热,他是这里的掌柜,别人来找竟然没点踪迹,这哪能行?还要住在客人的屋里!他立刻推陆光,“你快过去,我等下再出去。”
“怕什么,你也是在‘收钱’,还要避嫌么?”陆光忍不住揶揄,换来的当然是后者一个气急败坏的敲他脑壳。
“不收!赶紧滚。”
“先帮我扎个头发,你方才答应的。”
“那是刚才的事了,现在不作数。”
一直站在小玉门口的乔苓转头看到的就是陆光正朝他走来,她看了看他身后,程小时还没出现,脸色有些严肃:“他怎么还不来,昨天你俩玩到多晚了,现在才起来?”
“他在梳头。”陆光道。“出什么事。”
乔苓揉揉额角,眉头都皱得能夹一只蚊子。“小玉屋里死人了,吸干了。”说罢,她让开一条缝,陆光挤进来,看到装潢花红柳绿的房间里横着一个男人,眼睛圆睁,脸显出枯干的纹理,像一棵垂死的树,浑身都没有点水分,双手呈爪型,衣服挂在干瘪的身躯上如一块布。
“陆哥哥,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昨天都是在另一个客人屋里,压根没回房间!我是刚才回来就看他躺在这了!”小玉满脸泪水,她很清楚,人死在屋里,看到的还是个道士,那再天大的交情也很难摆平。原始的恐惧从她心里生长,让她恐慌的跪了下来。
“行了,没说要治你罪,快把眼泪擦擦。”乔苓递去一块手帕。“这个人你真没见过?”
“真没有!我真的就昨天没回屋,乔苓姐您可要信我!”
“好好知道了,你先去别的屋里呆着。”乔苓拍拍她,又对跟来的两个小孩道:“这个房间暂时别开,你俩带她去屋里休息下。”
“出这么大的事,我们今天还接客吗?”
“接,不接更奇怪,好像人真是我们杀的一样。只是让他们别进来这屋。”
安顿好小玉后,程小时刚好也来了,乔苓又简单交代了下,他立刻皱起眉:“她们向来精气都吸得很少,哪会一下子人吸走了?”说罢,跟着进了屋。
“人应该不是小玉吸的。”陆光正好接过话,他仰头用下巴指了指墙壁:“我看这里的墙壁和地板都没有抓痕,但这个人的手既呈爪型,指甲里还残留着一点木屑。”
“小玉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她平时做事也很妥帖听话,不太能做这种事来损害自己。”乔苓补充道。
程小时蹲下身,他在尸身上左右看,又抬起手脚看了看,道:“这人脚底还有个洞,大小像针刺进去一样。”
他们这边蹲下来刚要仔细搜查尸身,楼下突然传来声锣响,哐当一声,把戏台上的音乐都打个措手不及。
演员们还要继续,又是声锣,一些看戏的人已经扭过头,见一个穿着黄色道服,佝偻着身体的老头在捏着细嗓,声音像生挤出来一样,“吓人咯吓人咯,里面全是妖怪!快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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